“爱它却反而杀死它！” 是对斯坦福大学一项研究的最佳结语。该研究揭示了珊瑚礁游客身上所擦的多种防晒霜常见成分，加速了生态系统的濒临灭绝和消亡。
这项研究的结果已经发表在《科学》杂志上，可以作为护肤品厂商的指导，开发出对珊瑚安全的防晒霜。防晒霜不仅要保护人类，也要能够保护海洋中的生物，尤其是珊瑚，因为珊瑚是生态上的自然海岸保护线。
Credit: Jim Maragos/U.S. Fish and Wildlife Service
每年有多达 6,000 吨的防晒霜流进美国珊瑚礁区域。而目前，科学家们已经知道氧苯酮，一种许多防晒霜中使用的有机化合物，会损害珊瑚。因此，在美属维尔京群岛和夏威夷、帕劳岛国和荷兰岛市博内尔岛等地，含有这种化合物的防晒霜已被禁止使用。
研究的主要作者—迪奥杰·乌空维茨（Djordje Vuckovic） 说：“如果旨在保护珊瑚礁的生态旅游，实际上却加剧了它们的灭亡，是一个可悲的讽刺。” 科学家们希望他们的研究，可以引领“生态保护防晒霜”的道路。
几年前，斯坦福大学的土木和环境工程师威廉·米奇（William Mitch）听说夏威夷当时实施的禁令时，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。他和斯坦福医学院遗传学家约翰·普林格（John Pringle）开始研究氧苯酮危害珊瑚的化学和生物机制。
氧苯酮对珊瑚造成伤害的机制，在很大程度上仍是一个谜，因此很难确保其他防晒成分替代品是否对珊瑚更安全。
在研究中，米奇、普林格、乌空维茨和其他斯坦福大学研究人员，使用了蘑菇珊瑚、以及更难进行实验的海葵作为珊瑚替代品。海葵在模拟阳光下，暴露于人造海水中的氧苯酮后，在 17 天内全部死亡；而在没有模拟阳光的情况下，暴露于氧苯酮的海葵仍然存活。
“看到氧苯酮在阳光的作用下，对珊瑚产生毒性——与成分的期待效果相反，这很奇怪，”米奇说。“这种化合物擅长吸收我们测试所用波段内的光，这就是为何防晒霜中普遍加入氧苯酮的原因。”
氧苯酮吸收紫外线后，会将光能以热量的形式消散，防止我们的皮肤晒伤。然而当暴露在阳光下时，海葵和珊瑚以这样的方式代谢氧苯酮，所产生的物质会形成破坏性的自由基。
除了这种隐患，研究人员还发现了珊瑚防御机制的证据。珊瑚礁的共生藻类，似乎在帮助珊瑚们隔离了氧苯酮产生的毒素，来保护它们的宿主。
신용 거래: Ishan @seefromthesky, Unsplash
随着海水变暖，受破坏的珊瑚会剥离它们的藻类朋友，露出白皑皑的珊瑚骨骼；如此一来，这些珊瑚不但更容易受到疾病和环境冲击之外，“见骨”的珊瑚在没有藻类保护的情况下，更容易受到氧苯酮的伤害。
研究人员警告说，氧苯酮可能不是唯一会造成珊瑚死亡的防晒霜成分；其他成分也可能引发珊瑚产生相同的代谢途径，而转化为对珊瑚有毒的物质，尤其是具有相似化学结构的成分，都可能形成类似的光毒性代谢物。
许多标榜对珊瑚生态安全的防晒霜，是基于金属，例如锌和钛，而不是像氧苯酮之类的有机化合物。研究人员表示，尚不清楚这类的防晒霜是否对珊瑚更安全，因此他们正计划进一步调查此事。
环境科学就好比医学，对基本机制的正确理解，才能进一步开发实际的解决方案，”普林格尔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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